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卅日(十一)

TF双波主/威红 拟人武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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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 本节威红瞩目


灵枭 = Laserbeak = 激光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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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一


红蜘蛛惯用的暗器,不过是寻常的镖、袖箭、飞针,但配上他的狠厉手法和超绝轻功,足以令江湖人将暗器与剑、身法并列为他的三大可怕之处。

但现在他的对手是擎天柱。能和博派当家久战不分高下的,除了威震天,在全狂派、甚至全武林台面上频繁活动的人当中,也未必找得出第二个。

擎天柱不能闪避暗器,现下他身后的博派弟子视线受他所阻,看不清暗器往何处去,更别提躲闪。他若避得开了,他们便会成为暗器的目标。

是以他身形急转,长剑出鞘,剑气如屏应手而出,荡开了那几枚暗器。

远处山岩背后的威震天皱起了眉。星啸出手时距擎天柱不到一丈,以他之速度,本可以让对手挡得没那么从容,至少不会不闪不退半步,就一剑将暗器挥开。星啸未出全力,而是在试探。

而擎天柱的应对也与他所想不同。威震天突然似乎明白了星啸试探的意图。

此时星啸已出剑与擎天柱拆了两招,他在近山崖的最外侧,擎天柱在他与博派众人之间,余人便是想助当家一臂之力,一时也无法出手。但到了第三招,当对战的两人突然旋开剑双掌相击时,尽管不愿承认,威震天还是清楚,自己的心噌地提起了一霎。

除非用零式功法,否则与人对掌,几乎是星啸最不擅长的,远攻、兵刃乃至擒拿,统都对他有利得多。星啸的骨架轻而窄,肢体偏纤细而极柔韧,对修炼轻功而言是最上乘,却限制了深厚的发力和吐纳。纵然他也已将掌力练至一流,但比起与他身手相当的人仍是多半不如,更别提内功极深湛的对手——威震天想,若自己与擎天柱全力对上一掌,大半是两人各退一步,但若是星啸,自己或许已将他臂骨震断。

此时他已确信明白了星啸的用意,他只希望这个小疯子赶紧收手。

好在星啸似是听到他心中所想一般,借着受掌之势疾退,纵身掠下了陡峭的山岩,只一瞬便没入树丛没了影子。

有博派弟子冲到山壁前想追下去,却被绛蓝衫子的首领拦住了。几乎是在同时,下方树丛中也飞出数点寒光,袭向博派众人,是惊天雷和挽歌发了暗器,那几个弟子也立时省悟要防有埋伏了。因为林间有风声,翼队的三人身法又轻捷,难以辨听他们的位置,博派众人竟也难以镖铁追击三人,只能由他们远去了。

为免暴露己方主力,三人绕路疾行,但也只廿三十次呼吸功夫,便回到了同门藏身的隘口背后,此时威震天等在前观察的几人也退了下来。

威震天上前劈手拽住了星啸,直将他拉到丈许远处一面突出的崖壁之后,与众人隔开。

星啸先偏过头吐了口血,才抹着唇角转向首领,勾了勾嘴唇。方才他受那一掌时便淤了这口血,只是压到现在才吐出来。

威震天抓起星啸腕脉一按,便觉他内息中有一道炽热之气蹿动。星啸内功偏阴柔,受热性内功所伤便如水火交击,最是明显,也最难熬。

这不是擎天柱的内功。狂派首领熟知老对手的武学特性,两人曾屡次交手,在两派尚未针锋相对之前,更一起切磋过多次。擎天柱内功属阳,却是刚正中平而非热性。以他内力之深,再修炼性质相异的内功并无益处,他更不必在此时特意使出来。

威震天略一沉吟便有了推断。

“是热破。”

星啸略一垂眼点了下头:

“我发镖没用全力,以擎天柱的护体罡气,站着不动就足以震开,根本无须用剑。”

但博派也没别人能将罡气练到同等地步,是以方才星啸一试,威震天便看出了端倪。而倘若那擎天柱真是假扮,博派中能扮得像他、修炼热性内功、功力又高到能对一掌便将星啸打伤的,最可能的便是擎天柱的义弟热破。

“你怎么料到是他?”威震天问。阳刚中平的内功,远比热性的常见,星啸以对掌试验内功属性来说服自己,足见他出手前便估到对方是谁了。

“擎天柱身材甚高,台面上的博派中,唯热破与他相近——该是只比擎天柱矮了半寸。”化装易容,年纪、身量甚至男女都能变易,唯有身长最难作伪,若是高矮不对,必然会被威震天看出来。

“半寸,这是声波给的数?”

“还能有谁。他的信报,直接关乎作战的,我只怕比主上看过的还多些。”

威震天没答话。调兵遣将,首领决策的是大节,细节如派十个或是八个,派擅长什么的人最能克制敌手,多是星啸和声波拟定。若说星啸记信报比他更详细,他不会反驳。

“擎天柱便是夺下硝矿,主上又岂能让这么大的筹划落空?自然会倾力夺回来。”星啸又道,“想守住硝矿,博派要折多少人,擎天柱舍得么?若拖得久了,我们调总堂的人来,两派陷入大战,更非他所乐见。相较之下,他径直掀了铸室,先把我们研造的火炮毁了再说,还更稳妥些。”

假如威震天知道留守分堂的震荡波如何评论此事,或许会讶于他和星啸所想几乎无差。但两堂主都知道首领的固执,是以星啸宁愿以身试招,证明博派当家真是假扮,否则说什么首领也未必会听。

“但你怎么敢凭推测,就冲到一群博派中间?”威震天一把握住红衣杀手的肩,声音又沉了两分,“若那真是擎天柱,岂非要废了你这小身板,就算热破又是好对付的?还敢说任我处置。”

“我并无十成把握。”星啸微微弯起眼笑了笑,“但我并不怕您‘处置’,反正三五不时也得被处置一番。”

又是无可否认的事。威震天又盯了他一眼,只能轻声说了句:

“小炉渣子。”

便带过他的肩,将他按进自己怀里,靠在背后的山石上,手掌覆住他背心,将真气源源不绝地渡去,去化消他经脉中那道炽热的掌伤。

星啸紧贴着首领宽厚的胸膛,半闭上了眼。他知道首领翻手就能将自己的颈子捏断,但他此时不想动分毫,只希望就这么待一个时辰。

但只过了十几次呼吸的工夫,他便将自己轻推了开去,退后一步站直了身:

“翼队脚程快,我们回分堂增援。”

威震天点了点头:“我负责硝洞。去吧。”

两人心知真正的博派当家必然去打分堂了,若是全员撤回去救,热破他们便会攻进硝洞,擒下采硝的狂派门众。是以威震天须得带些人留下拖住他们,由翼队回去接应分堂的人撤走,尽量减少损失,但这是否来得及,也还在未定之数。

星啸又弯了弯他那不描不抹自带晕红的桃花眼,勾起一个令人心痒的浅笑,便转到崖壁另一面去了。威震天知道,红衣杀手转过山石面对众人时,笑颜便会换做冷厉,他会带着翼队如箭一般,射向需要的所在。

 

另一厢,紫衣堂主和谍首的危局却才开始。

当灵枭从外院飞奔进来,报说博派当家率众攻入分堂时,两人便知最坏的预想成了真。稍早时他们已将手记、图纸和要紧的样品收拾了几个包袱,以备万一要撤出,但看着满屋的火炮、药样和其他新造器物,他们依旧无法就此丢下铸室,叫博派缴下这许多狂派的战力所系。

在总堂时,震荡波的铸室在机关楼中心,可说是牢不可破,但这个小分堂里,即便这栋最隐秘的屋子,也不过是向外无窗,近门有机关密道,没有更多的机簧暗器,对高手而言一攻即破。

灵枭攀着柱子翻上屋梁,从屋顶的窥孔向外望去。

“他们打到院外了。”他的声音忽然愈发紧张,“擎天柱……和铁皮……就快进到院中了。”

声波突然闪身到墙边,反手按着墙对震荡波道:

“还有什么该带走该毁的,半刻间——我未必挡得了更久。”

“大哥!”灵枭省到他的意图,急忙跃下屋梁去拦,却已来不及了。声波说话时已经手上发力,推开了墙后的密道出口,一闪而入,随即密道口便砰然关闭。

震荡波本不明其意,但见灵枭去拦声波,也抢上前去推开了密道门,向内走了一步,却又退了回来。

那里头不但没了谍首的影子,而且密道本身都不见了:震荡波面前三尺处便是堵死的墙。这房中本没有如此机关。

“是大哥的七巧回声阵,”灵枭道,“他将密道里空间错位,想拦住擎天柱他们,但——”

“颠倒空间之阵?”震荡波眉头一沉,“他耳鸣还没好。”

以颠倒空间困敌的阵法,施阵者的位感须极好,平日的声波自然能做到,但现在他伤势未复,虽不像刚醒时头晕到脚步虚浮,但晕眩和耳鸣还有,自己昨天才问过他,现在开阵岂非太过勉强冒险。

“所以他开阵得强运真气,若阵被破便会被控阵的内力反冲所伤,一时更无法回守自保。”灵枭说得愈发又快又急,“空门大开被擎天柱全力招呼一下还了得——他这是拼了命在开阵啊!”


* 负责位感(平衡觉)的位听神经在耳蜗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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