卅日（八）
TF双波主/威红/霸天虎众
拟人武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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八
* 副标：震荡波的真·震荡波实验
第三天便是试爆火炮的日子。震荡波叫上声波，带了几个手下，凌晨便出发了。
一行人骑着马，又赶了一驾马车，穿树林、走小径，不多久就进了山，再过多半个时辰，便到了震荡波先前带人踏勘好的地方。那是一处平缓的坳地，稍远处四围有山，向对面坡上发炮，从山外看不到，而且即使缓坡上有山石被炸得崩落，也不会有伤及试爆者之虞。
等日头高了，山中露水潮气散去，接近战场通常的干燥天气时，震荡波便令手下从车中拖出发炮的抛石机来架好。那石机也是他研造的，是西域炮的形制，架台上的横杆一端装载铁炮，另一端系有重物，用绳索将重物的一端拉高，放开绳索，便可将铁炮射出。震荡波又对石机做了改制，将配重的铁砧改为皮筐，可以在战场临时将石块填入，省去了搬运铁砧；皮筐又可以封口，发炮后石块不会滚落、不必重新装填，因而能连续发炮，效果与铁砧石机一般无二。他更将架台改成折叠式样，偌大的抛石机，用普通车子就可搬运，方便快捷，又不易被人发觉。
他们带了三发铁炮。震荡波将横杆配重的一端拉高，待手下装好第一枚炮点了引线，他松开绳索，横杆翻转，铁火球便骤然飞出。火球在对面坡上爆裂，只见白光四溅，周围突然浮现一个近乎透明的球型气幕，向四面八方飞速扩张。
声波目不转睛地看着气幕，突然感到耳中一紧，火药的惊爆声也几乎在同时响起。
炮架边那名手下已经抓住横杆上的绳索下拉，准备装第二枚铁炮了。震荡波事前吩咐他，发炮之后不要看火球炸裂的情形，专心尽快装好下一枚炮，以试验连爆的效果，又与他演练过数次。是以他动作十分娴熟，很快第二发火炮也投射出去，接着是第三发，每一发都激起了同样的气幕和耳中的震动，席卷近周地面，山石草木皆遭摧折。
声波愈看愈觉得那气幕如魔似幻，耳中压力更是古怪。突然他省悟过来，自己曾看过不少关于火炮的记载，而这气幕大概便是……
大概便是如书中所言，大型火球爆炸时发出的、比声音更快的毁坏之力。
左右狂派门人也都叫起好来，为火球的威能咋舌不已。等到硝烟散尽，震荡波叫声波在原地稍候，便带了另一个手下下到对面坡上，在铁炮爆裂处查看地面和草木的毁损情况，又用绳尺丈量了一阵，才回到声波身边。
众手下收拾抛石机的时候，声波转向紫衣的堂主，轻声道：
“惊声。”
惊声便是那毁坏之力的名称，在大量火药爆发、速度过甚时便会发生，无形无色，却势如排山倒海，无孔不入。他们是离得远，才只觉得耳膜震动，若是离得太近，或是更大得多的火炮，不但可能耳目尽毁，甚至还会因脏腑受重压破裂而亡。
“不愧是狂派谍首。”震荡波答道，语中颇有一点赞赏对方博闻强记的意味。
“见笑了。但这铁炮规格并不算大，有这样的惊声效果……看来我前日所言不差，你对火球的改进，确实令其威力倍增了。”
震荡波点了点头，声音中更添了几分遇到知音的愉悦：“确实，按我们方才在对面坡上的量度，这个十五斤的火球，已有先前三十五斤火球的威力。”
“还有一点，第二三发炮的惊声气幕还略比第一发为大。”身为信报，观察入微乃是必须，刚刚这点并没有逃过声波的眼睛。
“那是因为第一发炮的火尘在空中还有残余，又被第二三炮激发了。”
声波沉吟了一下，面具后的眼神一凛：“如果能用同样的技艺，做成最大规格的百斤巨炮，其威力岂非也是当世最大火炮的两倍还多？那……”
“这便是我下一步的筹划，但要回总堂后才能实行。如果能成功，巨炮落处方圆五丈内的人不死也是重残，莫说州府，只怕宫城城墙都能打破。若在有硝烟的战场上，更有刚刚连爆的加成效果。”
声波吁了口气，这样的威力着实太过惊人，如果大量使用，或许天下大势都会为之震动。自然，制作这等火器也会耗费甚剧，而且若用得声张了，只怕官家会不得不干预。是以这样的巨炮若真制成，大体上也非真正作战所用，但作为威慑正道——尤其是博派——的手段，无疑会极为有效。
“今日的试爆应是十分顺利了，恭喜你。”他终于又道。
“多谢。”
两人语气都淡淡地，却都能听出对方真心的祝贺与欣然之意。
收好石机，一行人便上马的上马、驾车的驾车，沿来路返程了。这两日会有雨，试爆铁炮的痕迹很快就会被雨水冲刷殆尽，不会为人所知了。
但只是理应无人得知而已。
将近夜半的时候，一人一骑从偏门进了博派总舵。
那骑手到正院前方才下马，门房的灯火照在他沙色的衣衫上。他身形细小，比守卫们矮了一大截，有些稚气的圆脸上，一双大眼却甚是警觉灵动。
他走到院门口的守卫跟前，低声交待了两句，守卫便放他进了院门。他向正房走去，步伐看似轻捷，细听却是虚浮。他已将近精疲力竭了。
正房的厅中留着灯，厅门开启，走出一名绛色衣衫的汉子。
小个子骑手走到他面前，仰头望着他，轻声道：“铁大哥，大当家歇下了么？”
“你一个人去盯梢那两个狠角色，大当家能放心歇得下来么？”被称为铁大哥的横了他一眼，向旁边让了一步，“进来吧。”
小个子骑手被他说得蔫答答的，两人进了正厅，便见擎天柱披了外衣从卧房出来：
“铁皮，回都回来了，就别怪他了。小蜂，有什么消息？”
铁皮在博派司职研造兵器，资历甚老，也是大当家的贴身护卫。小蜂大名大黄蜂，是博派总舵里的头号探马，管密探的堂主不在时，他有机宜指挥诸探马之权。
“大当家，能不能将门窗关上？”大黄蜂语气中透着焦心，“不是信不过弟兄们，但这事太大了。”
“这么严重。”擎天柱道，却是点了点头，铁皮和大黄蜂便各自关严了半边门窗。大黄蜂方才说道：“您料得不错，狂派真的正在分堂研造火药，看来他们在北山是在采硝无误了。震荡波和声波黎明便出了狂派分堂，到了西边三十里处的山中，用一辆马车装了炮架……”
他便约略讲了紫衣堂主试爆铁炮的情形，最后从怀中拿出一个布包。
另两人愈听神情愈是严肃，擎天柱接过布包解开，便见几片火炮铁壳的残骸，上面仍然带着硝磺的气味。
“真有你的。”他赞赏道，却又显出几分忧虑，“不过铁皮说得是，你一人去盯梢这两个狂派的高手，声波的耳目又灵得可怕，难得竟没发现你。太险了。”
“我知道，若是给发现，这条命恐怕就交待了。”大黄蜂垂下眼神，又抬起眼看着大当家，“但当时若不即刻去追，必然得跟丢。既然您让我带着弟兄们，拿性命冒险的事，又怎么能推给别人呢。”探马潜伏时多是三两一组，相互照应，当时大黄蜂发现震荡波等人出门，便叫一起来的另外两人先回总舵报信，自己则跟了上去，是以擎天柱早知道他去盯梢谁了，铁皮也才会数落他冒险，“叫大当家放不下心安歇”。
擎天柱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肩：“你安排得没错，是我不愿弟兄们犯险罢了。此番真是辛苦你了。”不提大黄蜂探查敌情不顾安危，单说他今日凌晨起就跟着震荡波一行，为了隐蔽，来回六十里山路都是徒步，又飞马数十里回来报信，终于在半夜传回了讯息，这就不是寻常毅力能扛得住的。“话说回来，十几日前声波被救出牢时，犹是昏迷不醒，现在却已经能骑马出门了，恢复得倒是快得紧。”
“或许他确实有伤未愈，才没发现我。”大黄蜂道。
擎天柱点了点头。
“这一节先按下。无论如何，狂派有了如此威力的火器，对正道威胁实在太大，我们需得有对策了。”
* 惊声是中国古代对冲击波 = Shockwave = 震荡波的称呼。所以说这是真·震荡波实验XD
宋代已对大型火炮惊声的杀伤力有所记载，据说一炮导致250人死亡。明朝科学家宋应星在《论气》中对冲击波杀伤力做了科学解释。大波新炮的杀伤力是按爆炸当量公式算的。
** Bee的衣服是靠近米色的浅黄色。他涂装的亮黄色从唐朝开始就犯禁了。其实其他服色也有禁令，像大红、大紫，很多朝代平民都不能大面积穿用，但只有黄色最违和，其他颜色的涂装就不改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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