Scissors & Parchment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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卅日(二)

TF双波主/威红/霸天虎众  

拟人武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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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 灵枭 = Laserbeak = 激光鸟

* 劫毁 = Ravage = 机器狗

 


暗夜时分,一个小小的身影附在博派大牢的滴水檐下。

这人黑衣蒙面,身量只如八九岁孩童一般,但那双警惕的眼、那穿梭于檐下的迅捷身手,却绝非孩童能有。

他的身法不仅快,而且奇特如猿猴攀行。监牢的房檐不阔,也只有他这样细小的身形,才有机会完全藏在檐下,不叫夜巡的守卫发觉。

他爬到最深处那间牢房的墙顶,从窄小的气窗向房内窥视,又从怀中掏出一面小镜,将月光映入窗内照了照,便即收起小镜,以一段特殊的节奏轻敲窗上的铁栏,一次,又一次。

房中毫无反应。黑衣人挂在檐下又稍停了一会,才向外圈攀去。

他敲窗栏已经出了响动,被察觉的危险大增,本该丝毫不停即刻撤离的。幸亏依然没有人发现他。

更没有人看到他挂在檐下稍停之时周身的颤抖。

 

过了一炷香时候,黑衣人已在博派总舵半里外的树林中了,身边还有刚刚接应他出来的另一人。后一人身材虽比他高大些,比常人却依旧矮小,腰背更佝偻得极低,似乎全然无法站直。

那身形如孩童的黑衣人摘了蒙面,露出一张十四五岁少年的脸庞,开口却是大人的嗓音。他是个侏儒。

“劫毁,”他低声唤着同伴的名字,声音依旧不稳,“我见到大哥了。他在最深处那间牢里,垂头靠墙坐着,双手锁在壁上。他身上没什么伤,但我敲了信号,两次,他还是全无反应。”

“灵枭,冷静。”被称为劫毁的佝背之人道,“或许大哥受了内伤,昏睡过去了。或是被下了药。”

灵枭艰难地笑了一声:“你明知自己在说假话安慰我。大哥头上下了针,除了主上和星啸、震荡波两位堂主,也只有我俩知道。以他的性子,要是被下药,不管熬多少疼,他也要用那个针撑着自己清醒守住秘密的。内伤也是同理,除非太重……你知道我怕的是什么!万一博派的人发现他头上的针,把他逼得没法……”

“别往绝处想!”劫毁抓住灵枭的肩,令他镇静下来,“先回去禀报要紧。”

 

黎明前天色最黑时,博派大牢的屋顶之上突然出现几条劲装人影,身法迅疾,直奔最深处的囚室。

为首的依旧是灵枭,其余几人身形却不似他那般细小,无法隐蔽在滴水檐下,因此潜到大牢围墙脚下之后,他们只能硬闯。

博派守卫发觉有人闯入时,几人已到了最深处的囚室旁边。居中身形高大的一人“噌”地打亮了火折子,火光映出了他的紫衣和独目,他散落的半边额发遮住了另一只眼。

——狂派紧随首领威震天身边的三大堂主之中,除星啸、声波之外的第三人,震荡波。

他将火折子凑近旁边一人手中的球形物件,点燃上头引信,拿过那物件掷到囚室靠气窗一侧的檐上。那物件登时炸裂,竟将屋顶掀开了一人多宽的破洞。

他冲到破洞之处,随着木条断裂的响声一跃而下。

此番狂派营救声波,正是由震荡波带人前来。先是灵枭、劫毁这两名声波手下的密探去打前哨,听了两人的回禀,震荡波以为灵枭的担忧不无可能。而倘若声波真将银针推进了脑穴深处,便须尽速将针取出,否则每个时辰他都会更加危殆。

震荡波深知这一点,不仅因为他在门中的地位,更因为他其实才是给声波下针的人:银针伏穴之法是声波查到的,但他无法给自己施针,只有拜托精于行针驭气的震荡波施为。

因此震荡波决定立即去劫狱,即使确实仓促,也不再等下一夜。但那监牢是石块砌成,十分坚固,又不知其中是否有机关,总之从地面闯入甚难,唯有房顶与一般房屋近似,最易突破。

于是他用了自己的另一项专长,火器。他来时带备的火器中,确有爆炸力强的火球,但为免殃及房中的人,他只能用最小分量的火球,将屋顶破开一小片,破口处的房檩椽子也并未全部炸断,是他跃落之时鼓起硬功,以身为凿将檩条尽数打断,才进到囚室之中。

囚室中一片黑暗,他扑到靠在破洞对面墙边的人身前,沿着他腕上铁铐,摸索到那铐子连向石墙的锁链,抽出匕首砍落,锁链在削铁如泥的刃下应手而断。

等震荡波带着囚室中的人攀上同行者放下的绳索,回到屋顶之时,他才借着微弱的光线,看清被带出来的确实是声波。如果博派用计,让另一人冒充声波待在牢中,若有人劫狱便袭击之,那么方才震荡波根本无法防备,但为了救人,他也别无它法。

而且他还是由怀中人的衣衫和身形,才确定其身份:他入狂派四年多来,并没有见过声波的脸。

此时博派守卫已经向劫牢的一行人围攻过来,但震荡波点的乃是门中精锐,除非来几个博派的干将,否则一般守卫又岂能拦得住他们。

 

脱身之后,震荡波等人便急趋前来探查时暂时栖身的破庙而去。他们几乎到了破庙门前,才遇上星啸和他的翼队策马而来。

倒不是翼队来得慢,事实上先前威震天与星啸都在狂派最近的分堂中,离此地还有数十里。震荡波叫劫毁回分堂报说情形,便出发劫狱去了,即使首领闻讯之后,立刻命星啸飞马前来接应,算时间现在也才刚能到而已。

“声波情况危急,来不及回分堂了。给我半个时辰。”

震荡波对星啸道,说罢便带着灵枭进了破庙。

在路上他略一检视声波状况,便知道他当真将银针推进脑穴深处了。若先回分堂,非但耽搁时间,沿途颠簸更会增加银针移位的风险,是以他决定留在此处,先将针取出来。作为施针者,也只有震荡波最有机会将针安然取出。

留下,自然有面对博派追兵的风险,但他现下并不打算顾及此事,星啸会负责。

直到此时,狂派的谍首一直在他臂弯里:若是掮着或交给别人,他担心会不便随时观察,来不及应对银针可能突然出现的变故。

此时已近破晓,天光渐明。方才一出博派总舵,震荡波便将怀中的人转向面朝着自己,又用他的侧发将面容遮得更实。

他想,声波大概不愿别人看到他的脸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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