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卅日(七)

TF双波主/威红/霸天虎众  

拟人武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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→本节插图,掀面具的小波


星啸 = Starscream = 红蜘蛛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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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节有关火药的内容仅为文学目的,科学性不能保证,请勿信以为真,请勿模仿。

 

震荡波站在铸室通向侧隔间的门口,敲了敲门。

“声波。”

几日前的清早,听震荡波说了声波的状况和示警,威震天便带星啸一起到了震荡波房中,一来看望声波,二来商议硝洞的事。

私造火器为官家所严禁,但时值朝廷衰微、武林祸乱四起,不止狂派这样的法外之徒,便是现下领导正道的博派,也对火器有所涉及。制作火药的硝是以硝土用草木灰炼制而得,其矿藏多为官府掌握,黑市也难以大量供应,在西南边境采买亦是不易。由于火硝储备有限,还要留出份额制作必需的兵器,震荡波试制火药时,用硝都要精打细算。

数月前,狂派在这处分堂以北三十里的山中发现了一处矿洞,内中有大批成色上好的硝土,由于周遭无人居住,洞口又十分隐蔽,此前一直不为人所知。这硝矿价值非比寻常,是以纵然北山离博派总舵只有百里之遥,一旦有动作,很容易被博派被发现,威震天仍然决定立刻开采这处矿洞,就地炼硝,更亲自到附近的分堂坐镇,以保矿洞安全。震荡波也跟到分堂,用新得的硝加紧试造火药。

狂派众人在分堂处理些地盘和私货的争端,以掩盖前来的真实目的,声波也是在调查相关的信报时被博派所俘。堂堂狂派谍首,栽在做掩护的没要紧差事上,似乎是小河沟里翻了船了。

但现下声波醒了过来,才来得及告诉首领和另外两名堂主,当时是博派大当家擎天柱亲自带人堵截他的,而且审讯他的时候,劈头就要他交代,狂派究竟正在北山搞什么动作。显然博派对北山的动静已经极为怀疑,擒捉声波也正是为了此事,而且是要大当家出马的头等要务,声波落到他们手中也实在怪不得他了。

此时离声波被俘已经过去了七八天,或许博派对北山的侦查又有了进展,必须立刻拿出对策。无论如何,硝矿还得继续开采,威震天等人便商定,传讯北山和分堂两边的部属谨慎活动、严加戒备,由声波部署密探,探查博派对北山情况已了解了多少,震荡波设法加快炼制硝土的工序,星啸则调度押运的人手,将炼得的硝尽快运回总堂。

间中声波向星啸道谢,威震天用疑问的眼神扫向星啸,显见得并不知声波所为何由。震荡波便向首领解释了星啸帮忙医治声波的事。

“都是兄弟,太见外了。”星啸却只是笑了笑。

 

说回这两日,声波除了指挥密探,也做不了什么。他气力稍复,耳力也好了些,当面讲话差不多都能听清了,便向震荡波借了铸室旁边的隔间,叫灵枭取来自己做人皮面具用的匣子,在隔间做起了面具。震荡波知道他一向极勤力,而现在不止是闲不住,更是训练自己在头晕耳鸣中仍然保持专注,将办事的能力和战力能多恢复一分是一分。

震荡波敲隔间门的时候,声波已在里头待了两个多时辰,眼看就要到晚饭时分了。平日就算声波做一天一夜的活,也不关他的事,但现下声波是他负责的伤患,气力仍弱,若是过分劳碌,只怕反而有碍康复了。

听声波在里头请他进来,他推门而入,便见案上有一副人脸模子,上面覆着的面具似乎已经做好了,活灵活现宛如真人一般。声波向他告了个罪,说这面具正在最后修型,中间工序不能停,请他稍待片刻。他也不忌讳震荡波在旁边看,便用手中粗针般细小的雕刀继续做起了活,又过了盏茶工夫才完成,从脸模上剥下面具,收入布袋之中。

震荡波看着没了面具遮挡的脸模,突然觉得眼熟:

“路障?”路障是声波的手下,除了打探敌情,也不时被派伏击的差事。

“是,直接在脸上开模,给好几个部属做过。”声波答道,“他们也有会做的,不过我的手艺好些。”用真人脸开模、为其度身打做的面具,自然比在其他模具上做的更服帖逼真,谍首确实是十分用心了。“先前你对主上说,要在分堂试成新的铁火球,现今主上打算下月月中便回总堂,只剩二十多天了。但愿我这么问你别见怪,时间还来得及吗?”

他说望震荡波别见怪,是澄清自己并无刺探之意,仅是关心狂派的要事而已:他们无权干涉各自的差事,而且除非情势需要,否则震荡波甚少谈及自己研造器物的进展,名匠们大抵如此,总是要有所保留。

“我见怪什么。”震荡波却摆了摆手,“进展还算顺利。进来看看?”

两人便进了铸室。房中一侧摆着密密麻麻的架子和奇形炼炉,另一侧则是一排条案,上头摆着各种药剂和器具,当中较空敞的台面上有几个带引线的铸件,大抵是球形,但又与通常火炮有所分别。

“这炮壳似乎与以往不同。”

“不止炮壳。填药比原来密实得多,药粒的性状也有更动。”

“想来必然是威力倍增。”谍首语中的赞叹之意绝非客套,他不专攻火器,但也想得到震荡波所言的每一样改动都必是十分棘手,也会大大增强火炮的威力。譬如将药填得更密实,就要应付药剂燃烧不畅的问题,更要防范火球自行爆炸。而改进药粒,或可令火药燃烧更速,加剧火炮炸裂瞬间造成的破坏,亦能使其不易自行炸裂,更为安全。

“过两日去野山试爆,若是成功,在分堂的差事就完了八九分了。有没有兴趣前往一观?”

“求之不得。”声波答道。在这次研造铁炮的事上头,震荡波大方得出乎意料,他虽有一丝疑惑,但也确实想看试爆。况且这几天他都只在震荡波居所的几间房中打转,由于外有机关密道,房中更几乎没有天光,他也实在想出去透风了。身为密探,他曾潜伏在更阴暗狭蔽之处,但能忍受并不等于喜欢。

“其实如何做这新火炮,我在五年前就有主意了,但一直没机会实践。”震荡波道。五年前,就是狂派颠覆武林盟之前的最后一年。

“武林盟的火器都是你督造的,怎会……”声波问道,“是御天敌担忧新炮威力太大,对他构成威胁?”

震荡波点了点头:“他只允我对现存火器做有限的改良,威力更大的,他一向不许我试制。那次我觉得主意太好,不死心地向他又提了一次,还是被否决了。”

他稍稍抬起装着铁钩的左臂,垂下眼看着:“过不久我就成了这个模样,想来当时御天敌已经决定向我下手了。或许他也怕我用新炮对抗他,更甚的,伙同维新分子一起做这件事。”

由于不与武林盟其他权要同流合污,震荡波早被他们视作了眼中钉,但真正令御天敌下手的引火线,是震荡波对江湖上不满武林盟倒行逆施、图谋变革之人的保护。他甚至秘密传讯给那些义士,令他们逃脱了武林盟的搜捕。

房中气氛有些凝滞,声波觉得该说些什么来缓和气氛,于是他开了口:

“在武林盟的时候,仰慕你的人众多,却不仅因为你的才学能耐,而更正是因为御天敌等人恨你之处。”

他将面具底端掀开一个指节的高度,令自己声音语气不受面具所阻,而得以完全展现,这是他强调诚意的表示,“我确信他们的心思,因为他们之中,也包括我。”

“是吗。”

震荡波看着他缓缓道。声波直言曾经仰慕他,多少令他有些意外:虽然声波小了他六七岁,他新晋为坛主时,声波才刚进武林盟,还是个青葱少年,算来确是他的半个后辈,但现在在狂派,他们的位份是不分轩轾的。

两人一时都没再说话,心知彼时紫衣堂主受人仰慕的品格,并没给他什么好处,却成了他厄运的来源。

因着还需要震荡波巧夺天工的技艺,御天敌等人才没有要了他的命,而是毁了他一手、一目、半张脸,现下他面上泛白的伤口一直蜿蜒到颈侧,掩在为免伤口骇人而放下的额发之后,依然能隐约看见。他们更给他下了皮影戏的巫术,阻断了他的七情,以磨灭他救民于水火的妄念,令他成为对武林盟上层惟命是从的走狗。

他们似乎是得逞了:被褫夺坛主身份的震荡波,不止情感,连尊严似乎都忘却了,只是木然地站在御天敌身边,执行他的命令,其中不乏从前他会因违背良心而拒绝的命令。

直到他和星啸联手,屠戮了半数出外冶游的坛主,众人才知道那不过是他的伪装和蛰伏。

“不过……现在的你呢?对我失望了?”

震荡波又道。那些曾景仰自己的人,对现在投入狂派、冷酷无情的自己,应该感到失望吧。虽然这不关自己的事。

他发了一声笑,声波看着他的面容,却怔住了。

“……抱歉。”

震荡波不自然地摸了摸唇角,他知道声波说抱歉,不是解释并无对他失望,而是看到了他的笑。他向来能控制住自己的表情,但刚刚竟然忘记了。

以往震荡波背对着听话者,或者隔门说话,也偶尔会发笑,正面对人时却绝无笑容。此前声波以为这是皮影戏的缘故,但现在他知道并不全因为如此。

震荡波没被额发挡住的右脸俊朗而轮廓鲜明,金色的瞳子尤其有神。但若非他的笑声,声波甚至不知道他在笑——他的唇角似乎在上勾,弧度却绝不正常,最多只能算是在抽动。

他被毁的左脸上伤口太深,虽然又动刀做了修整,避免了伤口的收缩将他右脸也扯得歪斜,但伤口仍是牵住了他面上肌肉,令他无法做出正常的悲喜表情。

“无妨。”震荡波又恢复了面无表情,语气平淡,却并非冷然,“这与你无关,没道理道歉。”

 

(待续)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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终于开始调情了XD(你确定?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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