Scissors & Parchment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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卅日(五)

TF双波主/威红/霸天虎众  

拟人武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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灵枭 = Laserbeak = 激光鸟

劫毁 = Ravage = 机器狗

星啸 = Starscream = 红蜘蛛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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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到分堂后的第四个凌晨,震荡波躺在矮榻上,看着对面桌上油灯跳动的光。

他在等,等屏风背后的银铃声响。

前日让星啸推气之后,声波体内真气经脉虽然平顺下来,但依旧昏睡不醒。震荡波将灵枭叫到谍首的床前,交待了稍早前声波如陷噩梦的状况,又问灵枭,声波在离开武林盟之前,是否遭遇过极不情愿之事,不情愿到能让他做噩梦的地步:

“我知道问这个唐突,若非要推断声波现下的状况,我不会问。”

当时声波在梦中的反应,没有惊惶,只有压抑隐忍。是以震荡波推断,声波说了个“不”字,大概并非梦到令他忧心之事,而是在排拒令他极不情愿的情形。

自从狂派大破武林盟,声波表明内线身份、紧随威震天左右之后,就很少有人能如此迫他了。

灵枭低下了头:“有是有,到他这个位份的人,大多都有罢……但我也知之不详,就算知道的,没有大哥点头,我也实在不敢说。还请堂主赦罪。”

或许自己的确不必问的,震荡波想,灵枭说得有理,在狂派这样的地方做到高位的人,谁能没有不堪回首之事?

“无妨,我知道有便行了。”他答道,“但看你家堂主在梦中神志已复,清醒就应在这两日,否则怕是又出了其他变故。现在须得格外上心。你或者别的密探有没有镯子之类带铃铛的物件,能套在他手上?这样他稍有动静,我便能即刻察觉。”狂派都是男人,又近乎亡命之徒,难得有细巧首饰,但密探或许有这类物件,用作改装之类。

 “我有。”灵枭说着拧身侧对着震荡波,将手伸进胸口里衣之中,掏出一个小布袋来。他转回身,从袋中抽出一个用布条缠紧的小圆环,将布条解开,果然是个银镯,上面有几个黄豆大的铃铛,因为平时被牢牢缠住,所以不曾发出声响。

震荡波接过银镯看了看。

“你小时候的?”这镯子是五六岁孩童的尺寸,就算身材细小如灵枭也戴不上,灵枭又将它如护身符般贴身藏着,看来这或许是他儿时压身辟邪用的,就像长命锁一样。

“是大哥十年前买给我的,劫毁也有。”灵枭答道。

震荡波将银镯套在声波指弯间,这样他一动手指,银铃便会作响。灵枭只是看着,没有问可否索性让自己彻夜守在声波床前:毕竟这是震荡波的卧房,夜间要他去别处歇,或者他睡着,几尺开外却有个并非他亲信的人醒着守夜,都是不妥。

但在这第二夜,直到四更早过了,震荡波也只假寐了一阵,其余时候一直醒着。为了方便在银铃有动静时起身查看,他连油灯也没有熄。

他又想到那银镯。十年前灵枭和劫毁该是十岁左右,声波则是十六七岁,大约才进武林盟不久。进武林盟之前,三人都是流落街头的贫儿,这在狂派并非人人皆知,但也不算秘密。彼时他们自然买不起银镯,尤其灵枭和劫毁身材畸形,必然饱受欺侮,若非有声波照拂,只怕活不到今日。

声波会给他们辟邪的银饰,震荡波并不意外,也不单因为他两个可算是声波最亲近的人。虽然谍首整日戴着面具,又少言语,显得阴沉莫测,读心之能更令同门都敬而远之,但最近首领的那一干人都知晓,其实声波并非十分寡情,只是性子内敛而已。他也并不比狂派众堂主中的大多数更冷酷,甚至还颇顾及旁人的想法。

震荡波心知,真正无情的是自己。

他也知道自己曾经并非如此。在他还是武林盟一名坛主之时,他性情飞扬跳脱,更是同侪中格外关心民生疾苦的异类。

这些现在想来恍若隔世,但他确是记得的。皮影戏夺了他的血和情,却没有毁去他的记忆。

但那终究都已是过去了。现在他宁愿就这样无情无感下去,从而不受外物影响,更易达成自己的目的。

他看得出声波不喜欢自己,尤其不喜自己的无情——自然也就没有这位谍首的忠忱和热诚。声波并没有表现得大张旗鼓,但也从未掩饰,他对狂派、对威震天,是真正的赤胆忠心,坚信狂派所持众生平等、贵贱不由天的道义。

而对震荡波而言,威震天给了他栖身之所,又让他得以继续自己最钟情的事:钻研那些巧夺天工的兵戎器物,以资狂派之用。对狂派所声称的道义,他既无热忱,亦不反对;威震天的作为是否能达成这些道义,他也不关心。他和首领之间,除却知遇之恩,便是各取所需。在声波这样的人眼中,这根本是不忠了。

真遗憾,他想,自己却是颇欣赏声波的。撇开谍首的能为,声波聪明、安静、心思细密、博闻强记、能琴善字,样样合他胃口,尤其是在多数人于他而言太过粗浅、更少有风雅之士的狂派。

但观感之事是有来有往,声波看不惯他,他也没什么好回以善意的了。确实,自己现在对声波极为上心,几乎其实也是彻夜守着他,只差没有坐在床前而已。但这不过是因为,他震荡波为人一向靠得住,既然受声波所托给他下了针,现下出了岔子,虽然非他之过,却也要尽责到底,尽量将声波治好。何况正如星啸所言,对所钻研的事、所造的物件,他素来务求尽善尽美,不容有错,又怎能容忍自己所施行的银针封穴造成恶果……

屏风后忽然传来一声银铃的碎响。震荡波立刻起身抓过油灯,走到屏风后的床前。

声波依旧躺在床上,震荡波看不见他是否睁了眼,他所戴面具的眼部是单向反光的嵌片,从内中看得清外面,从外面却见不到他的眼睛。但他向床外侧转过了头,而且停在直面灯光的方位,必然是醒了。

“声波,我们回到分堂了。你感觉如何?”震荡波在床沿上坐下,问道。

声波没有回答,呼吸却又渐渐不稳,不同于前日噩梦的时候,这一次他似乎是在焦急了。他将床外侧的手向前伸去,似乎在摸索。

或许他刚苏醒,对周围状况不及反应,或是眼前还昏花,看不清自己,将手给他大概能让他觉得更牢靠些。震荡波想着,便将油灯放在枕边,虽然并不甚稳当,而后将手按在声波手上:

“声波,是我,震荡波。”

他不但只露右脸,也只有右手。他的左手已齐腕断去,现在腕上装着铁钩,连接手腕和铁钩的钢箍中有他自己制作的暗器机关。

声波的手小了震荡波一圈,现在反过来捉紧了他的,指尖扎在他掌上。他感到声波掌心已沁出了冷汗。

“震荡波……”

声波终于开了口,几乎是用气音艰难地说,之后身子沉向床面,又不言声了。震荡波摸他脉息,方知他又昏睡了过去。

声波气息脉象都无反常,好像刚刚不曾醒来一般,而且显出睡得很浅,随时都会醒来。震荡波想叫医士来也看不出什么,但也无心再回榻上歇着,便从屏风后面搬来一张圆凳,将油灯放在上面,竟自坐在床前守着。

又过了一个多时辰,声波才再度苏醒,而且能由震荡波扶着坐起身了。

“……多谢。”

声波偏头直视着震荡波,因为昏睡太久,他的动作发僵,嗓音也有些哑,但说出这句“多谢”,看来已猜到是震荡波将他头上的针取出,又照看他一直到醒;他的神智该是全无问题了。

震荡波心踏实了半截,方觉一阵倦意上涌。他就算内功深厚,毕竟有两昼夜几乎没合眼了。

“谢字免了,刚才你方醒来,却显得焦急,又昏了过去。出了什么事?”他问道。

声波犹豫了一下才回答,震荡波听得他的答复,心里却一沉,也知道为什么他会急得再度昏去,又答得如此犹豫了:

“我……听不清了。加上你唇形,才勉强懂得你说什么……”

听不清,在旁人或许只是战力受损,但对耳目之灵至关重要的密探,几乎就像剑客持剑的手被砍去一样。更甚的,震荡波自己虽不会读心术,却也知道那不是单凭天赋异禀就成,而是要加之刻苦的练习,察知他人察觉不到的、说话人神情动作、嗓音气息极细微的变化,加之问话技巧和敏锐的分析,方能识别他人话语真伪,猜出他们心中所想。

是以超常的耳力目力是读心必不可少的,而以声波的天份,必是依赖听力更多。

换言之,若是听不清,他便再也无法读心了。

 

(待续)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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狂星系列是传统武侠(非玄幻),所以小波的读心术降级了,不过仍然是电子仪器的精度,和原著里他的特殊能力也有得拼。

萌新求问:原著有什么大波和/或小波对汽车人的比较激烈的战斗情节,而且OP、威、红都不在场。这篇后面的情节想参考下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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