Scissors & Parchment

Art happens not in isolation, but in community

擎蜂,联合宇宙(foc-tfp)背景。

给狐狸  @污狸酱  的面基回礼=3=

其实不太熟悉tfp,写得不像……以及诸多bug请见谅。

 

*是狐狸的命题作文:以“我告诉过你会下雨的”为结尾,写一篇短故事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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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黄蜂在倾盆的雨中疾驰,身后是成群的霸天虎量产追兵。

以他平时的速度,甩开这些追兵并不难,但不是现在。能量液从黄色小跑车侧翼的装甲接缝中不断洒落,然后立刻被地面上反溅起的雨滴冲散。

他又被困在雨里了,大黄蜂心想。


即使是在地球,他也很少碰到这么大的雨,汽车人基地所在的内华达州甚至下雨都很少。拉夫说自己有一次在外面玩遥控车,遇上了少见的大雨,只好淋着回来,却被哥哥说:“我告诉过你会下雨的。”这让他觉得再次被自己的大家庭忽视了。

可能他们觉得事情不大,但他们肯定是关心你的,当时大黄蜂哔哔地安慰道,拉夫是唯一听得懂他的电子音的人类。如果地球上的雨像塞星的一样,我敢打包票,他们一准会跑出来救你的!

诶,塞星也下雨吗,你们的雨很危险吗?男孩问。

塞星也会下雨,虽然很少,他回答道。我们的雨曾经也是干净的水,但后来塞星的环境恶化,从我有记忆以来,塞星的雨都是腐蚀性的酸液。

大黄蜂能想象,在比塞星雨水多得多的地球上,“我告诉过你会下雨”通常会是不讨喜的话。遇上下雨或其他的麻烦,不帮同伴解决问题,反而抱怨对方没带伞——没事先做准备,除了让人更垂头丧气,又有什么用?

即使遇到比较大的麻烦,抱怨或指责在感情上可以理解,却也依旧没有什么帮助。比如战斗失利,抱怨是哪个队友不小心,才使队伍陷入困境,并不能帮助他们冲出敌人的包围。

好在汽车人的核心队伍中没有相互埋怨的风气。他们有一个好榜样。

擎天柱从不说这种话。不管哪名战士轻敌冒进、没有隐蔽好,或是中了敌人的计,即使众人急得火烧火燎,简直想大骂犯错的人,只要这名战士意识到并停止自己的错误,领袖都绝不会再在战场上指责他,更不会丢下他独自面对麻烦和危险。任何必要的批评甚至追责,都会留到危机解决之后,而且通常都是比较宽容的。

一人犯错,就是全队之责,全队一起解决,而首当其冲就是他这个领导者的责任,擎天柱一直这么说。

就大黄蜂而言,他绝少连累同伴,但由于他的勇往直前,他不知有多少次置自身于险境。擎天柱一次次赶去支援,除了在他偶尔确实冒进的时候给予批评,并没有多的责备。不止一两次,大黄蜂以为领袖脾气再好,也得痛骂自己一顿,但擎天柱从来没有。

他从不怪大黄蜂不带伞。即使是在很多年前的那一天,大黄蜂字面意义上地困在了雨里,困在了塞星的酸雨里。


那天大黄蜂正在铁堡,受命追踪一个为霸天虎服务的军x火商,他要查出对方主要武器仓库的位置。但军o火商十分狡诈,他跟了一个多塞月,都没有收获。

这时天文台发布预警,一场严重的酸雨即将来临。所有人都躲进了室内,大黄蜂也收到指挥部传讯,命令所有在外侦察人员立即返回或就地隐蔽。但就在这时,那个军x火商带着卫队出了门,套着防酸车罩,迅速赶往某个未知的地点。

大黄蜂推测,对方可能是要去他的仓库检查,确保存货不会被酸雨腐蚀,因为酸雨可能会顺着房屋结构间的狭缝渗进来。错过这次机会,还不知什么时候才能查到仓库的位置,如果对方抢先把更多武器提供给霸天虎,汽车人们会面临更大的危险。

于是他没有听指挥部的命令,而是跟着军x火商一路追踪。他当然没有带着防酸装备,等真的下了起雨,他只能任由大颗的酸雨打在他的车身上,激起一阵强过一阵的灼痛。

终于军x火商一行到了郊区的小镇,骂骂咧咧地开进一栋不起眼的建筑。他变成人形隐蔽着,在建筑周边探查。

酸雨顺着他的装甲不断地流下来,汇聚在装甲接缝,沿着逐渐被腐蚀得粗糙的接缝侵入他的内部管线。灼痛变成了剧痛,他咬着牙将步伐放到最轻,没弄出一点不该有的动静。

等终于确定了这就是军x火商的主要仓库,他的几个关节已经被腐蚀得无法变形,只好步行潜出了城镇,忍着步步锥心的疼挪到一栋废墟的墙角,蜷起了身子。废墟的房顶被炮火掀飞了一半,酸雾和漏下的雨还不时打到他身上,但总好过在屋外被浇成废铁。

现在出了那个仓库的电磁监控范围,他向指挥部发了求援信号,以及自己和仓库的坐标,之后终于撑不住下线了。

再上线的时候,他发现自己斜趴在什么东西上,好像还被一块织物包住了,看不清外面。身上的痛楚减轻了,身下是在破旧道路上行驶的颠簸感,他判断自己正被一辆车载着前行。他挣扎着想爬起来。

“别动。别把床单掀开,雨还没停。”

他认出了这个声音,惊讶得瞪大了光镜。他扒开脸前的织物,从开口处看到了红色的重甲车头背面。

是擎天柱。大黄蜂意识到,自己正趴在领袖车身的炮架上,裹着他的是一块急救用的金属床单。酸雨正打在他面前的红色车头上,激起滋滋的白烟。

他突然觉得火种很痛,比雨打在自己身上还痛。

“收到你的信号时,我正在哨所。”擎天柱说,“你需要立刻接受治疗,不能等雨停了。”战事正酣,物资紧张,小哨所没有车罩很正常,领袖把他用床单裹起来,暂时阻隔酸雨,但自己就只能淋着了。

隔了一小会,领袖又说:

“大黄蜂,你很勇敢。”

大黄蜂的光镜酸酸的。我很勇敢,但我害领袖淋了酸雨,他感觉比被狠批一顿还要难受。

那时他还不是领袖的唯一。


他们到地球以后才确定关系,当然还是秘密的。大黄蜂是最年轻的战士之一,擎天柱担心两人的感情会发展成基于年龄和地位的控制关系,反而令他的战士痛苦,因此一直没对大黄蜂有所回应。但在失去太多的战友和同胞之后,即使是坚定如他,也渐渐忍不住只想抓住当下,而且大黄蜂日趋成熟,让他的顾虑也减轻了。

但侦察兵还是不敢确定,自己是否真是领袖的唯一。擎天柱依然很少对他表露个人情绪,或者说在经历了无尽战火之后,领袖已经没有多少个人情绪,只剩下对战争中无数死难的哀痛。领袖永远严肃,但又对所有同袍温和以待,大黄蜂不知道,哪一份温柔独属于他。

现在大黄蜂当然没空想这些。这次他又困在雨里,是因为基地在美国东部检测到了霸天虎的信号,派他前去侦察。他发现霸天虎们似乎还在收集黑暗能量。再一次地,他选择趁着天降暴雨进行近距追踪,跟着为躲雨而撤退的霸天虎,探查到了他们储存黑暗能量的地点。他知道基地绝不会赞同这样冒险的战术。

同样是再一次地,他遇到了麻烦。他被发现了。他已经足够小心,但声波布置的监控网更技高一筹。

他发出求援信号,掉头就跑,却被两架身手了得的量产飞机截击,然后被追来的车形量产围攻。好容易击落了那两架飞机,他带着一身的伤,总算冲出了敌人的包围。但如果基地再不来支援,他知道自己很快就会因为能量液的流失而跑不动,再度被截杀。

当绿色光圈在他眼前浮现,擎天柱领着战士们从中健步而出,他才如释重负。还好现在他们有了陆地桥,不像在塞星上。

“大黄蜂,回基地去。剩下的我们来处理。”擎天柱说。

大黄蜂重新加速,冲进了陆地桥。即使已经不适合继续战斗,他本来也想变形起身待命的,没有命令,他不能退。他知道领袖抢先下令,正是为了免去他这样做,再牵动伤口溅出更多的能量液。这是领袖的体贴。


等他接受了救护车的治疗,因为冒险而被脾气倔心却软的医生责怪了一通,再从镇痛剂导致的昏睡中醒来,其他的成员才回到基地。他们显然经历了一场恶战,几乎人人挂彩,但领袖说他们已经赶在报应号来援之前,销毁了储存的黑暗能量。

“我状况很轻,先治疗其他人。”擎天柱一如往常地这么说道。

由于伤员挤满了医疗室,救护车建议大黄蜂先回房间。大黄蜂刚下医疗床,手就被擎天柱扶住了,说是送他回去。等他一瘸一拐地走到医疗室外无人的走廊里,领袖一把将他打横抱了起来,大步流星地走向他的房间。

直到被领袖放在充电床上,大黄蜂的火种依然在狂转着。领袖坐到床边,他不好意思看对方,只能盯着重卡装甲上一处挺深的破口,那里有干涸的能量液迹。

“我告诉你会下雨的”,Prime,你从不这么说。你从来不怪我不带伞。他用电子音闷闷地说。

擎天柱微微一怔,就明白了这个比喻。他的面甲上泛起一个浅浅的微笑。

“想起了在铁堡我们遇到酸雨的那次?”他问。

还有很多次,大黄蜂说,他的头更低了。

“因为我明白你这么做的动机。”领袖温和地说,“你不是为了显示英勇或抢先立功才这么做。绝大多数时候,你是因为自己不冒险,你的战友就会面临更大的危险,这是你不能忍受的。我非常理解,因为我们是同一类人。类似的意思我以前也和你说过。但有一点,我还从来没告诉过你。”

大黄蜂有预感地抬起了头,正对上领袖冰蓝的光镜凝视着他。

“我私心里却真想这么数落你一百遍——我说过会下雨,说过会有危险,可你却总是要去。Bee,在我极度违背领袖原则的私心里,我希望你一块漆都不掉,只平安地和我在一起。”

说完他垂下了光镜,深深叹了口气。大黄蜂愣住了,他没想到领袖会这样说,这太不像平时的他了,但这话语又是何等的真挚。

“但我不能。”擎天柱接着说,“即使从私人角度我也得接受,我的恋人是英勇的战士,承担着无数风险,让人永远担心。因为这是我的选择。”

大黄蜂什么话也说不出来,只是怔怔地望着对方,直到领袖向前倾身,一只手支着床铺,另一只手捧起了他的脸。

领袖的嘴唇很温暖。

大黄蜂努力克制着呜咽的冲动。独属于他的那份温柔,原来一直都在。


这份温柔却没能持续到更久。

透明的雨水如丝如雾,飘飞在复苏的塞星原野上。黑色缀明黄涂装的年轻战士伫立着,望向远处的火种源之井。

大黄蜂总是会想起领袖,尤其是下雨的时候。塞星的环境和火种源一起重生了,再经过回归的塞星人们进一步的改善,现在塞星的雨,又恢复成了干净的水。这些,还有无数的新生生命,都是他的领袖、他的Optimus用自己的火种换来的。但他已经看不到了。

当其他战士纷纷说一定有其他方法激活火种源之井,劝领袖不要牺牲自己,他却只说了“请相信我们一定会维护好和平”。他知道这是擎天柱最想听到的。但没人知道,他是以怎样的剜心之痛说出的这句话。

“Optimus.”他用崭新的发声器喃喃道,“你从不怪我不带伞。作为领袖你不责备我的冒险,私心里你想数落我一百遍,却还是一遍也没有说。于公于私,你都给了我近乎无限的包容……和……爱……我以为等战争结束,你就能和我在一起,让我用今后的时间回报你给我的一切……可是你没有。”

他低下头,再也说不下去了。

年轻的战士看不到,他身边有一个透明的、高大的红蓝色身影,正看着他悲伤的模样蹙起了额。

那个身影徒劳地用双臂护在战士的头顶,却只能看着雨水穿过自己的手臂,落在他的头颈上。

我没说过我告诉过你会下雨。但在将来,我会对你说,我告诉过你我会回来。你一定猜不到这指的是今天。

那个身影无声地、温柔地说。


Fin.


 

*内战的塞星战场上没有陆地桥或者太空桥。太空桥技术在战前就失落了,快到地球之前由虎子恢复,陆地桥是救护车后来才研发的。

*大哥的塞星载具参考foc设定,如下图。在塞星既不需要伪装,货车形态对战斗机动性也没有好处,所以推测他的载具形态并不能带货厢。



*全篇灵感来自美国无名妇女悼念越战亡夫的诗《可是你没有》:

记得那一次/ 我拖你去海滩/ 你说天会下雨/ 结果真的下了/ 我以为你会说/ 我告诉过你啦/ 可是你没有 

...... ......

是的/ 有许多许多的事你全都没有做/ 而你容忍我、钟爱我、保护我/ 有许多许多的事/ 我要回报你/ 当你从越南回来/ 可是你没有 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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