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穿墙透窗(11)

SG(镜像宇宙)擎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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预警:有柱红强x拆情节,请务必慎入!

 

接下来的两年间,大部分原方舟号船员依然在地球上,采集能源供塞星战场的汽车人使用,同时破坏霸天虎的采矿活动,以防他们获得更多能量去支援塞星大部队。

出于同样的理由,地球上的霸天虎也在追捕汽车人,他们有人类支持,又建立了霸天虎城作为主基地,明显占了上风。金飞虫用足了侦察员狡兔三窟的功力,领着汽车人们一面打游击,一面找隐蔽的地点开矿炼矿。先前船员们在地球上流窜,除了抢夺能源维生以外,并没有明确的目的,又担心擎天柱追来报复,可谓惶惶不可终日。而今他们重新寄望于跟随领袖征服塞星,获得自己的那份战利品,士气大增,竟然扭转了部分劣势,和霸天虎形成了相持的局面。

虽然不在主战场上,又和在塞星的领袖相隔遥远,但金飞虫自知并没受冷落。现在能源是战局的关键,他的工作的重要性,不低于在塞星的任何一名副官。况且破坏大帝已经很少再信任谁,肯让曾经叛逃的他负责地球战场,放他在远离视线的地方独自带队,这份相信已经足够金飞虫感恩了。但他也清楚,要想让领袖重新像他叛逃前那样信任他,还需要一个契机。

两人之间私密关系的恢复要快一些,但那也让金飞虫悬心了几个月,直到有一次他回塞星报告时被领袖留下过夜。餍足之后,重卡搂着他躺在充电床上,对他说:

“Bee,我也很想你。”

小跑车明白领袖是在回应自己曾经的那句话。重卡宽大的手掌依然在他身上不安分地游走,他惊喘了一声,欲盖弥彰地掩饰着自己的兴奋与如释重负。

 

地球上的汽车人终于窃听到一条消息:霸天虎将派出科研飞船,去Mirtonian星群勘探。他们推测,霸天虎是发现了那里可能有更多的能源或金属矿:霸天虎不像汽车人一样,可以无视人类的死活,为了不影响人类自身的需要,他们采集能源的数量不能太多,速度也不能太快,并不足以供应长期作战,一些制造塞星武器所需的金属,在地球上也很少,他们得去其他地方找矿。他们之所以到了地球,才发现Mirtonian的矿藏,是因为从塞星上看,那个星群恰好被挡在其他星团背后,很难对其进行观测。

金飞虫赶紧把这件事报告给擎天柱。汽车人们是要破坏敌方的勘探行动,还是趁机抢夺矿藏,甚至霸天虎地球战场的指挥官红蜘蛛正是他们的首席科学家,应该会亲身参与勘探,是否要趁他不在,从塞星调兵袭击霸天虎城,这些得领袖亲自定夺。

擎天柱却下令按兵不动,继续监视,尤其不能让霸天虎发觉汽车人知道了他们的动向。在霸天虎勘探队出发后三天,领袖突然又传讯地球上的汽车人,给了他们一个位于Mirtonian星群17区的坐标,叫他们把新采集的能源运到那里去。

金飞虫清楚以领袖的作风,不可能放过这样的机会,他不让地球方面行动,就是要亲自行动,而现在下令运能源过去,正说明他已经得手了。

他站在小运输船前,看着士兵将能量块搬进船里,突然有点好奇红蜘蛛怎么样了。作为两派的副官,他们交手过好多次,他还是挺欣赏那艘红白色太空巡洋舰的,对方比汽车人的大多数高层同僚看着顺眼得多,如果红蜘蛛在领袖手下丧命,他会感到惋惜。

而且刺探了霸天虎这么多年,他早就发现,红蜘蛛和威震天——遇到刺杀又被经天纬重塑之后,改称为惊破天——的关系,与自己和擎天柱的关系相似。这使他对红蜘蛛产生了一丝莫名的情绪。

运输船被太空桥传送到了领袖指定的坐标。出了太空桥,金飞虫发现他们身处太空之中,前方不远处是一颗小行星,上面有炮台和堡垒,是汽车人用于搭建临时基地的标准套件,围成半环状的堡垒中间停着一艘漆黑的大型飞船。

他听说过己方在塞星上新造了一艘重火力隐形战舰,作为新的王牌武器,但这还是他第一次亲眼见到。

运输船停靠在战舰的侧翼,金飞虫带着士兵走进战舰,直奔主控室找领袖报告,却在走廊中撞上了擎天柱。

重卡的神色似乎比平时更阴沉,见到小副官,他的脚步停顿了一下:“先把能量运到库房去,然后来主控室。”说着便往主控室去了。

金飞虫感到不寻常。领袖本该让自己直接跟他走,这样就免得等候,运能量让士兵去就行了。他现在这么做,说明他不想立刻见自己,他刚刚的语气中还有一丝本不该存在的犹豫。

而自己知道原因。领袖的散热扇声比平时稍快而凌乱了一点,这尚且可能是因为发怒,但他身上还有细微的能量液腥气,腰部装甲上也有少许草草擦干的能量液残迹。最关键的是他身上的交换液气息,非常淡,但自己绝不会认错。

这种气息本来只存在于他们滚在充电床上,他从自己身上爬起来的时候。

和一个受了伤的人。一个俘虏。

金飞虫心里一阵烦闷郁结。他低声吩咐跟来的士兵去运能量,自己走向战舰后部通常用来关押战俘的区域,三转两转拐进了一段密闭的走廊。在廊道尽头的铁门前,他挥开迟疑着想拦他的卫兵,显出一副完全知道门里是谁、也被领袖允许进入的样子,走进了囚室。

他猜中了。红白色的飞行者靠坐在墙边,套着电击项圈,满身战损,一边主侧翼被炸掉了大半。他的对接面板是合起的,但他甚至来不及将双腿间混合着交换液的能量液擦干净。

小跑车从子空间掏出一块清洁布,丢在俘虏面前。抑制项圈会把俘虏的子空间一并锁死,连清洁布都拿不出来。

他猜得到领袖为什么这么做。领袖所执着的不是红蜘蛛,而是霸天虎的首领,威震天也好,惊破天也罢,是那个人的东西,就一定要夺走。虽然他觉得这并没有用:以领袖口中霸天虎首领那份“迂腐的善良”,惊破天大概会把情人看作相对平等的对象,而非自己的所有物,也就不会认为红蜘蛛所遭受的是对他的一种损害。

红蜘蛛本来低着头,似乎神志都有些昏沉,这时才稍微抬起脸,用哑得不成样子的声音说:“谢谢。”

可笑的礼貌,金飞虫正想这么嘲笑他,又想到是自己先释出了可笑的善意,就没有说什么,隔了几塞秒才答道:

“我有点羡慕你。”

飞行者俊秀的面容上并没显出疑惑。果然不用解释,金飞虫想,两派的情报工作旗鼓相当,红蜘蛛应该也知道他和领袖的关系,也就能明白他的意思。

这就是他对红蜘蛛的情绪,其实他一直知道,只是不愿承认。可是羡慕什么呢,羡慕红蜘蛛的首领没有变得暴虐,可以让他安心追随,还是他的首领更善待他?自己已经杀人如麻、劫掠无数,离领袖改造世界的最初理想又已背离了多远,又有什么资格追求被温柔以待呢?

红蜘蛛垂下了冰蓝的光镜:“如果你指的是惊破天,那么,我很安慰。”

他语带哀戚,虽然刻意压抑着,但还是被汽车人情报官捕捉到了。金飞虫感到意外,霸天虎空指是出了名的忠诚,他本以为红蜘蛛对惊破天不会有任何怨意。

他在领袖的地下图书馆中看过资料,有些人经历过神迹般的重塑后,性格会发生改变。难道……

“变成惊破天以后,他不如以前爱你了?”他问。

红蜘蛛的目光冷了下来:“我本就不是为了他的回报。”

这个回答却是承认了金飞虫的猜测。无论金飞虫的羡慕,还是红蜘蛛的悲哀,这些他们甚至不会告诉最亲近的人,现在却坦承给了身为敌人的彼此。

这是同病相怜的默契。

“无论如何,你总比我幸运。”金飞虫低声笑了笑,转身出了囚室。

走进主控室的时候,情报官看到领袖坐在中央的座位上,房间里没有其他人,大约都被领袖支了出去。

“是红蜘蛛带队来勘探的,我抓住了他。”领袖对他说,“我打算拿惊破天的情人做筹码,提出和他谈判,当然不是真的谈判。那会是个死亡陷阱,这次我要把惊破天彻底解决掉。而你的任务,是拖住地球上的霸天虎,不让他们来支援他。”

金飞虫应了声是。领袖的计划在他意料之中,想来惊破天也猜得到,但只要他不放弃红蜘蛛,宁愿来闯龙潭虎穴,这个计划就依然有效。

“其实你早就知道了。”领袖忽然话锋一转,“你刚才并没有去运送能量,而是去见红蜘蛛了,对吧。”

小跑车心里猛地一紧,却不怎么惊讶。无论是通过监控,还是士兵的报告,自己的举动都瞒不住领袖。私见头号战俘,看起来还像是出于作为床x伴的无理嫉妒,他自然得为这任性之举承担后果。

“是的。”他低声回答道。

领袖向他勾了勾手,他只好走上前去。重卡揽住了他的腰,他知道领袖一定能察觉到他的僵硬。两人现在的姿势算得上十分亲昵,但下一塞秒,他就可能被一拳打到墙上去。他已经准备好挨一顿伴着冷言的拳打脚踢,但惩罚应该不会太重,领袖对他总还有着一点怜惜之心。

破坏大帝却忽然嗤地笑了。

“不高兴了?你知道我对他没有意思。”

金飞虫微微一怔,领袖开口却不是问罪,他准备的认错台词用不上,只好回答道:

“我明白。您的目的在于惊破天。”

擎天柱放松了揽着他的手臂,拍了拍他的后腰。“知道就好。别这么紧绷绷的,怕我揍你不成?没有独占欲的汽车人不是好汽车人。”

金飞虫垂下头松了口气。无论是吃味还是怕受罚,自己的心思都逃不过领袖的观察。

“等办完这件事,一起休个假吧,找个隐秘的基地,就你和我。”领袖又说。

小跑车在目镜后睁圆了光镜。擎天柱看着他惊讶难禁的模样,满意地弯起光镜,忽然又搂住他贴近自己,掐了一把他的后挡板,低沉的嗓音扑在他的接收器边:“准备好哭哑喉咙吧。”

这种度假,当然要做好被拆到下不了床的准备,但领袖说得这样露骨,就算是金飞虫也不由得腼腆了几分。他偏过头低低地嗯了一声。

直到离开主控室返回运输船,小副官的余烬仍然在突突乱跳。没有预想中的惩罚,他反而受到了首领的安抚。领袖在意他的想法,容许他有一点无伤大雅的独占欲,甚至愿意满足他的期待,抽出时间和他在一起,只和他在一起。

他这两年、乃至更久以来的努力效命,顿时都有了报偿。

他清楚自己是卑微到了尘埃里。破坏大帝的一点爱惜和关注,就让他激动不已,领袖对红蜘蛛根本没有想法,自己明知毫无必要,却抑制不住独占心,也正是因为自己时刻处于被领袖腻烦的恐惧之中。但又有什么办法呢?经历叛逃之后,他已经看清了,自己的余烬舱里爬满了名为擎天柱的病毒,要想摆脱,怕是要把那团性命的火苗扯出来。


回到地球之后,金飞虫继续监控敌人的动向。霸天虎停止了采矿活动,退回基地严守,擎天柱要求惊破天只能带一小队人去谈判,似乎是迫于这一条款,他们也只好在地球上等待。

直到霸天虎倾巢而出,向汽车人主基地发动袭击之前,金飞虫都是这么想的。

霸天虎本来兵力就占优,汽车人还有一部分在其他据点,总部剩下的士兵面对敌方在地球上的全部火力,根本招架不住。霸天虎一打进基地,就径直攻向通往地下的隧道。

金飞虫觉得全身的能量液都凉了。基地地下没有什么战略目标,除了中心大厅的太空桥,就是他们在擎天柱来地球前建好的那个。因为第一次太空桥被毁的教训,他选择将桥建在了地下,并且在大厅周围加装了防御工事。

“他们想毁掉太空桥,”他通过通讯器对领着另一半守军的录音机说,“现在不是我们阻止他们增援,而是他们要阻止我们通过太空桥去增援领袖!Mirtonian那边肯定出了变故,我们得赶紧过去!”

通讯器里传出了录音机带着塞卫二口音的嚷嚷:

“如果介(这)系(是)霸天虎的阴谋,要骗我们从太空桥离开呐?再端掉我们的其他据点轻而易举,地球就归他们了!”

“那就先守住太空桥!”金飞虫瞪着光镜,冲通讯器叫道。录音机说的不是没有可能,他没法反驳。

但那些工事挡不住霸天虎的全力进击,敌军很快涌进了地下大厅,集中向太空桥开火。

两名副官都被逼到了太空桥的基座下。“现在能确定他们针对的是太空桥了吧?”金飞虫说着向面前的敌兵开了一炮,一跃而起翻上了基座旁边的控制台,向输入界面中键入了上次运送能量时去的坐标。

“等等!”录音机也跟着上了控制台,他忽然按住了金飞虫敲击键盘的手,“你听到了伐(吧)?”

金飞虫停了下来。来自领袖的信息通过加密频道,同时传进了他和录音机的内线。领袖要他们立即前来支援,并给了他们一个坐标,却不是隐形战舰基地的位置。

“介(这)坐标离丧(上)次的有好几光丝(时)远,可发信息的位子(置)还系(是)上次那个!没搞错?”录音机说着直接出声向内线喊道,“Prime!您要把赞(战)舰攒(传)送到那儿去嘛?”

领袖又传来了一条信息,却是断断续续的杂音,听不出说的是什么。录音机又问了一遍,内线里却再也没了回应。

“别问了!”金飞虫已经重新输入了领袖新给的坐标,发送指令启动了太空桥,他突然猛地一推通讯官,两人一起滚下了控制台。等两人爬起身,他们刚才站的位置已经被敌军的重炮轰成了大坑。

太空桥轰鸣起来,中央亮起了绿色的光柱。又有几炮打中了太空桥,桥基座有一块塌落了,顶端的拱形梁也被打飞了半边,到处都在冒着电火花,但光柱依然越来越宽。空间入口就要打开了。

金飞虫目眦欲裂地盯着眼前的敌兵。地球基地的兵力不多,非到不得已,领袖不会连他们也召过去接应,他的通讯又突然中断,看来是真的出了大事。现在两派的人缠战在一起,没几个汽车人来得及杀出重围,进入太空桥增援,即使来得及,霸天虎也会跟着一起进去。

他瞟到大厅一侧的小运输船,那是预备着开进太空桥送能量去的。自己离它还不到十塞码远,而且中间的敌兵比较稀疏,比太空桥方向拦着自己的要少得多。

他向面前随便开了两炮,然后转身飞奔向运输船,在霸天虎士兵之间七拐八绕,等他们反应过来,他已经闪身到了运输船门口。

一发机枪擦过他的肩甲,在上面豁开了一个口子。他跳进运输船撞上了舱门。

“你疯啦!”通讯器里又响起了录音机的喊声,“介(这)个桥都塌了一半了,不一定把你攒(传)到赠(正)确的坐标!攒(传)错了你就债(在)宇奏(宙)里漂——”

“反正是我去不是你去。”金飞虫咬着牙冷笑了一声,“听着,你带其他人撤到我们的隐蔽据点去,保存实力。等我进去了,就把桥轰塌,绝不能让霸天虎跟过来。”

在说话的工夫,他已经启动了运输船。他不再搭理录音机,把船开到最高马力,将拦在前面的士兵都撞到一边,直冲进了太空桥上已经完全展开的光柱。

录音机的警告是对的,受损的太空桥是否会出故障,把他送到其他地点去,他心里也没有数。领袖是经由太空桥和战舰内的通讯同步设施,才能从Mirtonian星群发来信息。通讯同步的原理类似曲速传送,如果没有这种设施,两地相隔数光年,通讯信号根本传不了那么远,即使传得了,也要几年后才能收到。如果他被送到错误并且非常遥远的地方,将无法联系地球,也无法联系塞星。小运输船不能支持长途飞行,他很可能就此在宇宙中漂流,死于能量耗尽,死得无人知晓。

但他不能不去,领袖正急迫地需要他,他必须赌一把。

即使他是个彻头彻尾的利己主义者。


 

*本章中红蜘蛛的遭遇,以及惊红感情的变故,详情可见sg系列的《对峙》篇(→点我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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